第7章 故人所托 (第2/2页)
她拍了拍越夫人的手:“母亲,莫要造口业。”
越夫人一看自家女儿像个菩萨一样事事慈悲为怀,心都快碎了。
她“哎哟”一声哀嚎:“这都造的什么孽啊,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扶不上墙,唯一一个懂事还是个不理世事的活菩萨女儿,一日日的就晓得抱着医书啃,到了婚娶的年岁还不愁。”
遭罪哟。
在越夫人哀嚎的同时,越家西院。
容隐一回府就知晓了白日的事。
南和不仅将九曲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,就连九曲的画像也都同时呈了上来。
容隐单手支颐,并未打开画像。
他阖眼懒懒散散,和在外人面前冷冷清清的模样大相径庭。
他问:“那个温循打听的怎么样了。”
南和拱手:“温家女郎在崔府名声极好,虽是孤女但恪守本份,孝敬长辈,掌中馈后也没有什么中饱私囊的事情,对待下人也是和颜悦色。”
听到了意料之外的话,容隐这才睁开眼,狭长的眸子闪过异色。
难不成他真的错怪了她?
他看人向来极准,从无遗漏。
不该在这阴沟里翻船才是。
“五年前沛县的事呢?”
南和继续道:“这事属下记得,温家女郎确实是被殿下亲手所救,那时她扣住地窖不愿意出来,是想借此求殿下帮她寻一位叫姜玥小娘子。”
陈年旧事容隐听得有些烦了,他挥了挥手:“下去吧。”
他颇有些无奈的捏了捏眉心。
温循此人他确实没有什么印象,但对温家的其他人他是记得很清楚的。
温家二郎是应战时,被北朝军活捉后枭首挂于帅旗之上的,他到时,他那颗头颅还往外渗着鲜血。
温家三郎不足十五岁,是靠着最后一口气和百姓一起顶住城门的,就连温家的女眷都是披甲上阵战死在城墙之上的。
时隔多年他还记得温家三郎浑身是血,拉着他的手上没有一块好皮,吊着最后一口气求他救人的模样。
昨日他得知那个别有用心的女郎是温家遗孤时,他心中又是失望又是愤怒。
好竹出歹笋,怎么能不让人痛心。
今天听了打探来的消息,容隐的的确确第一次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力。
也许,他真是错怪了温家的女儿。
是有能人可以长久伪装真性情,但温家的那个女儿才多大。
怎么可能会一成不变的装上几年之久呢。
他沉思许久,默想道:“故人所托,既然救了,也不在乎多救这么一次了。
翌日。
崔家正厅。
崔老爷在正厅会客容隐。
崔大大夫人在偏厅接待了越家女眷。
自从崔家贬妻为妾的事一传出去外头都在骂崔家道貌岸然,沽名钓誉,尤其是之前那些写过文章夸崔家大义继续婚约的学子,如今骂的最是狠。
此时有贵客上门,怎么看怎么奇怪。
“什么?要见温循?”
不同地点,接待不同的人,崔家夫妇却是异口同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