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五章 长孙无忌败势,兄弟相争对峙 (第2/2页)
那些脚印宛如他心中无法言说的悔恨和失落,延伸至远方。
“太子殿下,罪臣长孙无忌特来此地请罪!“
长孙无忌走到距离对方军阵数十步之处停下,深深地弯下腰去,语气谦卑至极。
曾经位高权重、意气风发的他,此刻却不得不放下所有的骄傲和自尊,以一个失败者的姿态前来觐见。
这是他在职场和军场上遭遇的第一次失败。
而且,令他难以接受的是,打败他的竟然是自己的两个亲外甥。这份挫败感如同一把利剑,直直刺入他的心窝。
然而,李承乾却骑着一匹高大威武的战马,轻松自若地从长孙无忌身边掠过。他的目光冷漠而淡然,似乎眼前这位权倾朝野的长辈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。
“长孙太尉,你何罪之有?于本宫而言,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。“
李承乾轻描淡写地说道,仿佛这场战争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。
如今的长孙无忌,的确已失去了往日的辉煌与权势,再也无法引起李承乾的重视。
他就像一颗陨落的星辰,迅速被人遗忘在历史的长河之中。
“急流勇退,方能保全身后名;若执迷不悟,恐怕只会落得个晚节不保的下场。“
长孙无忌紧紧握着手中的印信,心中颇为感慨。
就在这时,一旁的李震小心翼翼地开口道:
“殿下,不如先让末将带领一队人马进城查探一番,以防其中有诈。“
城门虽大开,但是对于城内的局势,他们却不是很清楚。
“武行,你派人去看看吧!”
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。
李承乾也并没有大意,没有以身犯险。
又是经过半日之后,相州完成了权力交接。
对于投降而来的氏族子弟,李承乾并未赶尽杀绝,而是留军中任用,也会派往地方任职,治理地方。
只是没收他们都田产和财产。
破财消灾。
随着关陇集团势力的被瓦解,更多的氏族门阀也开始认清了形势。
不再敢阻挡李承乾的兵锋。
投降的氏族门阀,李承乾都会选择性的给予一条生路。
对于负隅顽抗之辈,就进行人道毁灭,屠戮全族,鸡犬不留。
在双重的打击下,各个氏族门阀为了不被灭族,都会选择苟延残喘,屈服于李承乾的淫威之下。
短短的半年时间,属于无产阶级的斗争,在大唐境内,取得了完美胜利。
李承乾也因此掌控了河北道、河南道、淮南道、江南道和山南道五道之地。
占据大唐的半壁江山的土地。
战火也进入了短暂的停滞状态。
“殿下,王方翼那小东西,就是一个小乌龟王八,就知道缩在城内,气死我了。”
程处默再次碰壁,大军被挡在了泽州外。
“殿下,要不把火炮借给我用一下,保证能轰开那乌龟壳。”
程处默是来求助的。
“局势稳固,战之不能胜之。”
李承乾这些时日以来,也在思虑着解决掉办法。
现如今,就只余下了李治了。
若是一味的对战下去,伤亡的还是华夏子民。
李治已经效仿他的政策,在两地安定百姓,剔除氏族门阀之乱。
已得了关内道和河东道的民心。
加上李治又是顺位继位的皇帝,占据大理。
李承乾想要故技重施,已经不可能了。
正面对战拉扯的话,可能是让安史之乱提前。
“事已至此,殿下可不能心软,当战则战,不然之前的血就白流了,反正一战,在所难免,宜早不宜迟。”
李震也看出了李承乾的迟疑。
“战,是一定要战,只是本宫想让血流的更少点。”
“处默,你去给本宫传话,说本宫要与唐皇会谈。”
如果能以其他的方式解决,李承乾更加愿意,此前,他需要探查李治的口风。
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法回旋之地,那就只能一战而定了。
……
“呵!呵!”
国公府内,传出一阵令人揪心的咳嗽声。
只见房玄龄面色苍白如纸,毫无血色可言,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一般,气息奄奄地倚靠在床上。
每一次咳嗽,都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呻吟,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。
他那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已变得黯淡无光。
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料到,能够坚持至今。也许正是内心深处那份深深的执念支撑着他吧。
“遗直,你们先下去吧,为父想要独自安静一会儿。”
房玄龄用尽全身力气,微微抬起手来,朝着站在床边的房遗直摆了摆手,示意他们离开房间。
听到房玄龄的的话语,房遗直顿时泪流满面。他紧紧握着父亲那瘦骨嶙峋的手,声音哽咽地说道:“父亲大人,就让孩儿留在您身边侍奉您吧,孩儿实在放心不下啊!”
他抬头望向房玄龄,眼中满是担忧和不舍。
房玄龄不为所动。哪怕已是风烛残年、命悬一线,但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势丝毫未减。
只听得他冷哼一声,语气严厉地说道:“如今,难道为父说的话,你们都敢不听了吗?”
话音未落,一股强大的压力瞬间笼罩住在场的所有人,就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。
“不敢,父亲大人莫要动怒,我等这就速速告退,倘若您有任何需求,尽管传唤于我等便是。”
房遗直诚惶诚恐地连连摆手,而后小心翼翼地引领着一群弟弟妹妹缓缓退出房门。
“未经我的允许,任何人都不准擅自踏入此门半步!”
房玄龄面色阴沉,语气异常严厉地再次警告道。
“孩儿们谨遵父命!”
众人异口同声地应和着,丝毫不敢流露出半分忤逆之意。
时间悄然流逝,大约过了半晌功夫,整个房间里除了那偶尔传来的、时断时续的轻微咳嗽声外,再无其他声响。
“若是再不现身,老夫可就要去了。”
房玄龄提高声音自言自语起来。
他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,只见窗前原本平静如水的地面上,蓦地映照出了一道被拉长的黑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