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8、圣贤好做,人不好做 (第1/2页)
“楼哥的独门绝技就是真僧人要是拍出来效果不好,那就再找个专业演员重拍就是了,就一天的拍摄戏份,不费事儿。”老周轻松道。
陆文远:
好好好!果然是好厉害的“独门绝技”啊!
听上去确实非常的有道理呢。
他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周,仿佛在说:你莫非是在消遣洒家?
你大爷的!
白又楼这帮人,心都踏马是黑的!
一个个脑子里装的全是恶趣味!
自己真的是被调戏惨了。
老周两手一摊,仿佛很是无辜的样子,他说的就是白又楼的原话。
又没骗人的~
从电影角度来说,这话似乎不太艺术,什么叫不行就换啊?
但从商业电影拍摄角度出发,这话没毛病!
很实用的“独门秘籍!”
而陆文远这没想到的是,今儿个的正式开拍前的筹备却格外漫长,等到正式开拍了,却又特别短,一下子就拍完了。
谁都看的出来,白又楼格外重视这场戏。
这不,他在跟人家僧人交流的时候,武木群甚至跑去给那一大波群演讲戏了,费的时间也相当之长。
现场的灯光、道具更是忙到飞起。
龙自强更是早早地就坐在椅子上找感觉去了,他今儿个的戏份是死去。
原本的剧本是想让他在医院里死的,但他这个人物被融合了信仰元素后,白又楼就把死亡方式给改了。
为了戏剧效果和冲击力,降低了合理性.
一个风中残烛的绝症患者,快死的时候居然不躺在医院里,反而要坐火车回老家?
合理吗?
不合理!但白又楼不管。
当然,也不完全扯淡。
毕竟中国人骨子里对于落叶归根做这事儿是有执念的,别说快死了想回老家,就算真死了,骨灰都想弄回去呢。
回家这个元素对于国人来说几乎是刻在基因里的。
最终,这一切的准备自然没有白费。
——
“你来啦”
“听说伱要回老家了,我送你一程.怎么搞成这样?”
“没有药吃啊”
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,吕受益却对着陆勇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,格外灿烂,却像是在哭。
程勇抿了抿嘴,看到他的模样,好半饷之后,却只能说出一句:“圣贤好做,人不好做。”
“我不怪你我做过关公,我明白。”
“.你现在还信关公吗?”
对这个问题,吕受益只是笑了笑:“我回去再见一次。”
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程勇拿起吕受益旁边妻子手中的保温杯,“我帮你接杯开水。”
“谢啦。”
拿起保温杯,程勇故意找了个离得最远的接开水的地方,还磨蹭了很久,抽了好几根烟。
等他接了一杯开水回去后,却发现人群的动静有些不对劲。
“好像有人死了。”
“死在火车站?怎么回事?”
“病死的吧,看样子像是生病了。”
“.”
杂七杂八的讨论声中,他同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。
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,快步挤开人群往前。
紧接着呆愣原地,不忍也不敢继续靠近。
死的当然是吕受益,他还是没能回得了故乡,没能再见一次关公。
就在这个时候,一个僧人慢慢走了过来,缓缓上前,并没有像周围的围观群众一样,表现出对于死人的忌讳与害怕。
而是轻轻拿住吕受益一只渐渐开始失温的手掌,鞠了一躬后,在他身边为其诵经超度。
僧人不喜不悲,从容、淡定,但却让人感到一种深切的悲悯。
仿佛在这一刻,佛突然有相了。
比寺庙里镀着金箔的高大佛像更为清晰,更让人动容。
这一刻,原本还有些喧闹的火车站也渐渐安静了下来。
阳光透过火车站穹顶的玻璃洒下,而此刻的程勇就站在阳光与阴影的分界线上。
踌躇不定,不敢上前。
他是在阳光里的,死去的吕受益和僧人在阴影里。
躺在阴影里已经死去的吕受益脸上还带着笑,而站在阳光里的程勇连背后的墙壁都是白色的,却完全笑不出来。
至此,艺术已成。
下一个镜头,就是程勇主动走入“阴影”,找到黄毛,说出那句:“我重新卖药了。”
这个镜头好几天之前就拍过了,但这时候跟如今的情节、场景以及构图联系上后,让陆文远顿觉头皮发麻,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就冲这两场戏和转场,他就知道这电影成了。
服了多留两天,一点都不亏!
这部片子的拍摄过程并不怎么里胡哨,属于老老实实讲故事的类型,至少陆文远的大部分戏份是这样的。
他就没怎么看到白又楼“炫技”。
但这一段,直接让他不服不行。
也算是独门绝技吧。
没有完全被忽悠。
“咔!过了!”
掌镜的武木群声音似乎有点哑,但这一嗓子过后,剧组一下子“活”了过来。
最后一条也过了。
但比起开拍前的热闹、兴奋,这会儿大家的情绪却怪怪的。
“呼~”
连白又楼都喘了口气,给了自己几秒钟缓一下,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拍摄素材。
这段戏的台词不多,但难度却极高。
龙自强这货只需要演好濒死的吕受益就行,但对于程勇这个角色来说,这段戏就是他整个人彻底改变的核心,也是真正成为“药神”的戏眼。
所以绝对不能演的过于浅薄,让人有种儿戏之感。
这段戏里头,群演、僧人、白又楼,任何一个拉胯了,都有可能整段垮掉。
但“运气”就是这么好。
一个都没跨。
或者说,刚刚现场可能也就只有白又楼在演了.群演们演的就是“吃瓜群众”,他们的反应就是众生相,足够真实。
而这位僧人更是“演技爆棚”,如果对方就此进入演艺圈当个演员,就刚刚那一段的表演就可以拿奖了。
不过,要是对方真进演艺圈,也就不可能“演”出这种感觉来了。
“楼哥,钱已经捐了,大师也走了。”
“大师?你之前不是喊人家秃驴嘛?”
老周一脸尴尬,咋说呢,嘴贱这玩意,不也是跟你学的嘛。
“哎,我突然想起来,过两天我就得去‘捐钱’了!”
白又楼猛拍大腿,表示自己大意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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