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一章 又粗又壮的后天之气 (第2/2页)
如此想来,这位公主之所以将这般好的院子给他住,大致还是因为他被魏灵玉为难,商秋公主因此而做出的补偿。
“这位公主行事做派,其实不像是一位公主。”
陈执安心中这般想着,又进了东堂。
东堂虽然称不上豪华奢侈,可是却也宽敞大气。
“陈先生,您便在此住着,明日我再派两个丫鬟过来,让她们大大大且去采买一些吃食,平日里别让她们侍奉您。
这小院清雅安静,您正好在此好生琢磨画艺。”
那执事脸上带笑,说话极为客气。
陈执安从袖间拿出二两金子来,悄无声息的递给执事,笑道:“陈某并不是什么少爷公子出身,有人在旁侍奉反而不便,丫鬟我就不要了,执事请人隔几日便采买一些瓜果蔬菜便是。”
那执事心照不宣接过金子,说话更客气了:“陈先生妄自菲薄了,当下正值坐朝节到来,能够挂上宫廷画师名头的都算得上大才。
我大虞以文、武立国,作画虽然不是什么经天纬地的本领,可偏偏我大虞几代圣人都高看一眼。
圣人高看,便比什么出身都更强些。
得,陈先生不许人叨扰,那丫鬟也就不须来了,往后大人还缺了什么,只需知会佛山街最强的门房便是。”
高等小区啊,街头还有门卫。
陈执安笑着将这执事送了出去。
他回到院子里,左右看了看,潺潺清泉流响声,在他耳畔响起,他就伴着这清泉声,仔仔细细参观了这小院,心中不由感叹:“这院子,只怕光是打理,每年都得上千两银子。”
感叹了一阵,陈执安却也不忘正事,他抬头看了看天色,此时天上明月高悬,皎洁的明月笼罩着满园的花草,美不胜收。
陈执安看的却不是月色。
“正是人定时,子时未到,我如果前去拜访老黄梁说起的那位前辈,不知是否唐突?”
陈执安思索了几息时间,脑海中天上玉京图缓缓打开,他意识沉入其中,就看到昆仑泽里,后天之气正吞吐着昆仑灵气。
十几日的蕴养,这一道后天之气在昆仑泽中竟然长了三分之一大小。
只可惜最后几日,越长越慢几乎不长了,而陈执安这几日也越发觉得疲劳。
昆仑泽种植药材的数量与等级,与他的修为强弱成正比。
后天之气不长了,这意味着在当前陈执安的修为之下,这已经是后天之气能长到的极限了。
可是陈执安却已经颇为满意。
“我这道后天之气本来就又粗又壮,现在又涨了三分之一来,几乎长出一个司侯圭、江太平抢夺的两道后天之气相加的大小来。”
“这后天之气如果练出丹药来,我竟然能够突破白玉蝉蜕篇第三重,踏入神蕴境界,甚至在神蕴境界中,也能走出一段远路。
现在不用,暴殄天物。”
他想到这里,意识退出天上玉京图,又拿出承载后天之气的白色石头装入承露戒,果断起身。
“且去那条八两街上看一看,若是灯火熄了,回来便是。”
陈执安这般想着便走出院子,走出佛桑街。
他走了一阵,抬眼轻瞥之间,竟然看到一个街道牌匾。
“九官街?”陈执安朝里张望一番,果然依稀看到一棵巨大的梧桐树,树冠遮天蔽日,颇为繁茂。
“这就是今日在黄龙河畔,遇到的那位老人居所?”
“能住在这里,不简单啊。”
陈执安感叹一句,继续赶路,他沿途问了两个老人,八两街并不在城中,而是在城北。
所幸并非在城北偏僻之处,距离城中也不甚遥远。
可哪怕不太遥远,陈子安也足足走了半个时辰。
时间已经临近子时,陈执安才见了八两街的街道牌匾。
这条街上,多售卖一些古董、字画,又卖些异国他乡的小玩意,临近子时,大多都已经关门了,却依然有零零星星几个铺子开着门。
想来这些铺子的主人,平日里也生活在这八两街上。
陈执安踏入八两街,步入其中,沿途看了许多家招牌,终于在八两街尽头,找寻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。
“【息人居】。”
陈执安长出一口气,这店还在,那这老板应当也还在。
他又走近些,却看到这息人居门槛里面,一个躺椅上,一个中年人手中拿着一个紫砂壶睡着。
躺椅摇曳,那中年人睡得却似乎极沉,悠然自得。
陈执安咳嗽了一声,中年人并无反应。
他想了想又敲了敲门,那中年人仍然没有反应。
陈执安皱着眉头高声道:“掌柜的,卖东西了。”
中年人猛然睁开眼睛,手中紫砂壶里的茶水都撒了出来:“有人有人。”
他匆忙站起身来,看向陈执安:“客人来了?我在店里都是些有年头的宝贝,大多出自大息,有大息的烟草烟壶,有异香茶盏,还有好几种大息独有的香料,更有许多大息古董,你且看看客人要些什么?”
这中年人身材高大,面容方正,看起来是个威严模样,可偏偏此时满脸堆着笑,眼睛也微微眯起,却像极了一位市侩的商人。
陈执安笑道:“我来找人,那人名叫……屈君回。”
中年人面色一改,皱起眉头看向陈执安:“你是何处得知此人名讳的?找他……又所为何事?”
陈执安略一思索,道:“这名字是一位前辈告知于我,所为何事,我见了他才能说。”
中年人挑了挑眉,又将头探出门去左右看了看,这才关上门。
他咳嗽一声,道:“我便是屈君回,是谁告知你我的名姓?你找我又要做什么?”
陈执安狐疑的看着他。
这中年人面色不改,注视着陈执安。
足足十几息时间过去,陈执安忽然道:“有一位前辈让我来寻屈君回,央他……为我炼丹。”
那中年人眉头猛然一皱:“我已经三十年不曾炼丹了,整个悬天京知道我曾修过炼丹之道的,不超过五人。
你那前辈究竟是谁?”
陈执安听闻此言,心中终于有几分信此人便是老黄梁让他来找的人。
只是这人,看着未免有些太年轻了。
八两街、息人居、屈君回、三十载……
诸多信息交织在一起,陈执安终于道:“那位前辈只让我告诉你,他脚下有纹,曾是一位挂鞍斥候。”
屈君回怔然,瞳孔微微收缩,仔仔细细看了陈执安一眼:“你是他什么人?”
陈执安正要回答。
这中年人却忽然摆手,道:“算了,你能说出脚下有纹,能说出挂鞍斥候,便已经在约定之列。
来,且告诉我,你想要练什么丹?”
陈执安意念轻动,从承露戒中拿出那一块承载着后天之气的白色石头。
中年人深吸一口气。
“哪里得来的后天之气?”
“怎么这般粗壮?”